不过他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急躁和恼恨,他忽然觉得这一切都不重要了,自打闭月等人被收入命匣后,他现他已经没有心情再在这个封闭空间里胡混下去了。
他曾经很希望在这个空间生活下去,他不知道回去以后风狩会怎么看待这段恋情,老实说,他有点害怕;如果可能的话,他认为在这里活下去也是个不错的选择;所以他一直没有去刻意寻找人书王卷的下落,即便是看到棺材小匣里的信息、他还是在干些其他有的没的事情。
但是等到闭月真正离开自己了,在这个空间再也看不到了。他才终于从这个睡梦中清醒过来;原来这一切都是这么的脆弱。
他心里泛起一丝苦意,算了……该来的总会来的,这个梦也该醒了。
想到这,他睁开双眼,起身从血池中走了出来。
群妖全都一脸紧张地看着他,有些不太确定他现在倒底是谁……看着她们的目光,高轲忽然感到有一些悲哀,淡淡说道:“你们想离开这处错乱空间么?”
群妖没想到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,都有些怔愣。
巫神婆惊疑不定地看着他。
木姬目光中带着询问看向巫神婆。
巫神婆摇了摇头,表示她也不确定高轲的身份。
“你们听说过宿命律吗?”高轲见众人一脸的疑惑,想了想措词、再次问道。
众妖面面相觑。巫神婆试探着问道:“你还记得当年我在巫医族是什么身份吗?”
高轲愣了愣,突然明白过来她们是把自己当成血魔了……见她们心思根本不在自己的话上面,他心里有些叹息;他忽然现人有时候真的很笨,重要的话往往当做不重要的,只把他们自认为最重要的当做最重要的。
他们却不知他们认为最重要的、其实根本就不重要;而最重要的、他们却当成耳旁风,让它随便从自己耳旁溜过去了;就如现在……她们根本就不想听自己说什么,只想听她们认为最重要的东西,孰不知自己想要说的是关乎她们生存的大秘密。
人呐,你要自以为义到什么时候呢?我多次愿意聚集你们,好像母鸡把小鸡聚集在翅膀底下,只是你们不愿意;人呐,你们个人偏行己路、如羊走迷要到几时呢?
他头脑里突然莫名其妙闪过这样一句话,他吓了一跳,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想起这样一句话?难道是家传玉佩让自己想起来的?它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让自己想起这个?难道它是想告诉自己……我其实也是这样?它很多时候想要把重要的话指教我,但是我只想着别的事情、却把它的话忽略了?
他一时间心中有如翻江倒海一般……
见高轲久久不回答自己的话,巫神婆面色渐渐有些起冷来。她身上起的那股恶念顿时把高轲从沉思中惊醒了。
高轲抬眼看了看她,“如果你想问这个的话,那我可以告诉你,我知道你以前是巫医族的圣女。”
听到高轲如此说,巫神婆明显松了口气。
但是却不想高轲接下来说道:“我虽然知道这个,但是却不是从血魔那里知道的。而是从我这双眼睛看穿你实力那一刻起,我就已经知道这件事了。你们处心积虑想要让血魔复活;孰不知他已经只剩下一缕残魂。即便是活过来,也是一个只知道杀戮狂暴的白痴罢了。”
“你说什么?”众妖勃然色变。
“那你……你是什么东西?”木姬惊怒交集道。
“我?”高轲忽然间有了丝明悟,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明悟,也许是他突然间灵光一现,也许是家传玉佩促使他有了这种感悟。“我就是荀隐,人王的继承者,冷石!”
随着他这声喊,诡异的事情生了,只见溶洞内突然亮起个莫名的符阵,一个羽扇纶巾的石像缓缓从地下升起。
巫神婆脸色大变,“人……人王石卫,不可能……你……你是什么时候……”
“很奇怪么?我也是刚刚才想通的。人常常关注在自己认为重要的事情上,却往往忽略了那真正重要的东西;
你既然看过预见匣的影像,就该知道此处是牢笼、是死局,没有任何出路。唯一的逃脱方法就是循着自己被封印的那块空间的轨迹,找到它与原有世界的连接点,利用时间回流回到它被封印前的某一个时间段,让它从新归入完整的世界。
我是从生化岛进入这片错乱空间的,生化岛就是我与原有世界的连接点,我只要利用时间回流回到生化岛并入错乱空间前的那一刻,我就能彻底脱离这里。
那我可不可以由此推论,既然我命中注定会是人王的传承者,那么从我踏入这片错乱空间的那一刻起,我就已经自动是人王了。可能我现在还没找到人王行宫在哪里,但是将来一定会找到的;只要我现在呼吁冷石过来,它就会从未来我成为人王那个时间段、利用时间回流赶过来呢?
要知道石像是没有生命的,它只会接受命令而活。只要我有符合它主人的身份,还有知道召唤它的方法。
当然这个推论还有一个弊端,那就是我现在还没到过人王行宫、我如何能够知道召唤冷石的方法呢?如果没有办法召唤冷石,那我一切的推论都是捕风捉影。但是万幸让我看到了预见匣里的内容,那里很清楚地告诉了我,荀隐是如何召唤冷石的。”
“你……你……你……”巫神婆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