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您放心,等我自己想找了,会给您带个女婿回来的。”
“忙忙忙。”钱母恨铁不成钢,“天天就知道写剧本,一个女孩子家家一天到晚写一些杀人剖尸的东西,吓死个人,那电视剧我都不敢看。我当初就让你毕业当个语文老师,你这孩子就是不听我的话。”
钱母说着说着又开始数落钱星星。
大概是钱母骂人有节奏又押韵,钱星星从小听到大,已经产生了抗体,甚至在这熟悉的数落声里,没心没肺地睡着了。
气的电话那头的钱母恼怒地挂断了电话,并放话她要是再管她她就不姓钱。
第二天一大早,被闹钟吵醒的钱星星迷迷糊糊关掉了闹钟,然后下一秒,又接到了钱母的电话。
钱星星:“……”
她明明睡过去之前隐隐记得她妈妈说不再管她了,现在的大人都这么说话不算话的吗?
钱母理直气壮地说:“我本来就不姓钱。”
“……”
——
一大早被钱母纠缠,钱星星无奈只好说会考虑打发了她,开车到片场的时候,时间还早,道具组的工作人员正在布景。
路上买的早餐还没吃完,刚咬了一口包子,导演就拿着剧本过来了。
也不是什么别的事,就是徐润阳又开始作妖,大概是时屿的到来让他产生了危机感,于是要求钱星星给他增加一些‘凸显他帅气英勇’的情节,简单来说就是让他出风头。
钱星星内心白眼都翻累了。
拿着剧本刚转过身,就看见令徐润阳产生危机感的人跨过朱红色的门槛进来。
她记得他今天的戏排的挺晚的,没想到那么早就来了。
时屿依旧穿着简单宽松的白色长袖t恤,黑色长裤,乌黑的头发清爽浓密,皮肤冷白。几缕发丝慵懒地落在眉骨上方,明明是气质干净的少年,却又生了一双含情的狐狸眼,平添了一些欲。
咳,今天又是被质子殿下美貌击中的一天呢!
长相实在优越,他一进来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,钱星星甚至都能听到几个工作人员小声惊叹的声音,还频频往他所在的方向看去。
有人过去和他招呼,他一一有礼地回应。
大概是感受到钱星星的目光,时屿偏头看了过来,对上她的视线。
瞬间钱星星就想到了昨天发生的事,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眼神。
原本想和他解释清楚昨天的事,想了想又觉得实在不好解释,说什么都像狡辩。
如果她解释那番‘包养’的话是开玩笑,那她又如何解释后面她‘非要’开车送他回家的行为呢?
钱星星苦恼地挠了挠头,实在搞不清这些事是怎么变成一个死结的,干脆就懒的理了。
没什么好纠结的,他们也不熟,以后非必要的话不要接触,如常工作就好了。
用实际行动来证明她没有那种龌龊的心思。
打定主意后,钱星星不再纠结,没再看他,直接转过身离开。
……
很快片场布好了景,正式开工,忙碌又吵闹。
钱星星忙着改剧本,更是无暇在意之前的那点误会。
下午钱星星拿着改好的剧本去找导演确认,当时时屿就等在旁边,束着发,露出饱满的额头,长及腰如墨般的黑发用一根简单的玉簪簪住,笔直地站在那里,宛如一个落魄的贵公子。
实在是漂亮,片场里很多人明里暗里都在偷偷看他。钱星星却跟没看见他似的,恍若无人般地径直走过他身边,拿着剧本就往导演身前凑。
当然钱星星也没有多刻意,自然就这么做了。本来也不熟悉,用不上特意打招呼之类的。
往后几天皆是如此。
当然也不是完全不接触,正常沟通剧本的时候还是会沟通,不过皆是十分正常的工作态度,讨论完工作便离开,绝不拖泥带水。
钱星星忙的昏头转向,更是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留意时屿那边的事情。
渐渐的那些尴尬的误会早就被她抛之脑后。
——
钱星星没空关注这些,有的是人有时间关注。
比如多愁善感的孙雪。
早上正在拍一场雪地里下跪的戏,来到陈国当质子的云令在陈国皇宫受到几个皇子的欺辱。
被几个人团团围住,有人从后面狠踢他的腿弯,云令闷哼一声,抿着唇挺直腰背竭尽全力不发出声音,却得到变本加厉的打骂,最后被人踢倒,膝盖重重地跪在了雪地里。
鹅毛大雪纷纷飘落下来,落在少年泛红的眼眶,薄唇紧抿,倔强又隐忍,以及眼底那隐隐的不甘以及阴翳。
接着导演喊了一声‘咔’,结束了这个镜头。
孙雪在一旁连连感叹,“演的真好啊,那脸上的破碎感,简直绝了。”
“天生的演员。”
“我见犹怜。”
“妈妈抱抱呜呜呜呜呜,崽崽不哭。”
“……”钱星星今天没那么忙,闻言转过头来抱住孙雪,“怎么了,妈妈来抱你了,妈妈的好大儿。”
“滚蛋。”孙雪手一挥,“你个大直女,会不会怜香惜玉啊!刚才我们云令殿下的表演你没看吗?”
“没有,怎么了?”钱星星诚实地说。
孙雪都懒得理她了,过了一会儿突然又神神秘秘地凑过来,“美貌害人啊,优秀的人总是遭人嫉妒,有件事你知道吗?”
钱星星挑了挑眉:“?”
“我听说徐润阳这傻缺这两天都在找弟弟的麻烦,显然加戏已经满足不了他了,又换不了演员,只能找时屿的麻烦。”
“我们云令殿下真是太惨了。”
钱星星敲了敲手指:“找时屿麻烦?具体什么情况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