打开门的时候,就瞅见:木地板上,紫蓝棕色的长卷发,撒了一地,云浩光子上身,和她裹着同一条白色的浴巾,俩人紧紧拥抱在一起。屋子里放着吵人的音乐,因为背对着我,他们并不没有看见我回家了。我悄悄地关了门,转身跑出去了。多年以后我才知道,我那时误会了他们。
那天,我一个人沿着街道一直走,一直走,找到一个服装店,进去买了一条青色的裙子换上,营业员拍着马屁说:身材真好,看上去真的是又性感又淑女,很少有人能穿出这裙子的本质风格。我一句话也没有说,给了钱,便离开了,背后传来她们窃窃私语:可惜是一个哑巴!声音很小,我依然听到了。放在以往我这暴躁的性格肯定是会回去跟她们嚼舌头,可是那天我却悄然地离开了。
出了店门,只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呆会儿,可是北京城里到处都是来往的人群和车辆,无处可以躲藏的忧伤。爱情是多么的虚幻,曾以为只要坚持就可以实现,它却让我觉得失望,啊!深深的失望。再过几个月,我就20岁了,那么从20岁开始,我要放弃云浩了。他只是一个普通人,理解他的绝望吧。他要离开了,舍不得紫蓝,而我,他注定只是我生命中的过客。他让我明白:我最爱的人是我自己,我天生注定是被人抛弃型的孤独者?一路上我忘记谁给我打了电话,说了什么,被骑自行车的撞了,也没觉得痛。就那样一个人漫无目的,一条街一条街地走过。
太阳西下,才想起了答应了凌零去帮他守店。
“零度俱乐部”,那个名字还是我给取的,凌零本来是想取名叫“knightcbe”,全部招聘男服务员的,我说自古以来,很少有女人会来的,爱花天酒地的永远是男人。你丫只找男人来当服务员,估计开店不久就只有关门大吉了。门口,两位男迎宾还是长得玉树临风,他俩是双胞胎,见我已到,马上很有礼貌地帮我打开门,小杨说:冰夏姐,凌总在办公室等你。我说:好的,大杨,小杨,辛苦了。
“不辛苦!”他俩礼貌地回答。
俱乐部的装修,颇豪华,二楼大厅有个巨大的屏幕,左边是电梯,右边是酒吧,四周摆满,木制桌椅。楼上是“ktv”包厢。我来到四楼,办公室,零就坐在他那巨大电脑显示器前,嘴里含着果冻,看着动漫,哈哈地笑着,他有一张迷人的娃娃脸,一米七八的个子,很纤瘦,很乖很乖的眼睛,长长的眼睫毛,比紫蓝的还要好看,漂亮得像个女孩子,不要相信自己的眼睛,在看见这斯的时候,千万别认为他很可爱,他的模样是迷惑人心智的毒药,绝不是你看见的那样纯真可爱,事实上他同我一样是一个十分冷漠无情的家伙。有着阳光般的笑容,也拥有魔鬼般冰冷的心灵。
见我来了,他马上关了视频,他说:我的三小姐,你总算以蚂蚁般的速度赶来了。
见我穿着裙子,他故作惊叹: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,你竟然换造型了?我揉揉眼睛,我没有看花眼吧?
我说:老姐穿裙子很奇怪?
他说:哎,你还是不要言语吧,你一言语就没淑女样儿了。你只比我大一岁,个子也没我高,你甭当姐了,你叫我哥哥算了?
我说:你杂不上天呢?赶紧滚吧。
他说:好的,遵命,这里交给你了,老头子催了好几遍了。
我说:肯定是叫你回家相亲切。
他说:乌鸦嘴,若真被你言中了,回头我肯定找你麻烦。
我说:你丫也老大不小了,躲得过初一,躲不过初二。
他装成小屁孩的口吻说:我才十九岁,我还这么小,我才不要娶媳妇儿啊。
我呵呵地笑着。
他说:从进来起,你的眉头就一直紧锁着,总算是笑了,我出去叫几个咱俱乐部的王牌王子来陪你唱歌,跳舞,玩,保证让你happy,你可别一个人闷着啊!
我笑着去打他,说:零,你想去见阎罗吗?
他说:阎罗要见我,我还不待见他。
我说:家里有贵客等你回去待见呢!
他说:你穿裙子贼靓贼靓的,我要多瞅一眼。
我脚一抬,踹他出了办公室的门,他愤怒地叫道:没有进化的野蛮人,你从原始社会穿越过来的?
零一走,我的心又开始感到窒息般的难过,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情绪,紧紧地抱着双膝,只有深爱的人才可以伤着自己。想哭,却又怕有人会进来找我。
我坐在零的办公桌前,打开财经网站,看看最新的财经信息,查询自己所持股票是不是又跌了。对这目前的行情没什么信心,好久不曾关注了。看到涨跌也不怎么明显,总犯想着有一天要自制游戏规则。
然后,我打开视频网站,看动漫《死神》,我和零是同类,有太多相同的爱好,之前零总是同我争论其中的角色谁最令人喜欢,我说我喜欢聪明的浦原喜助店长,还有急躁冷酷又高贵的朽木白哉,他说我是个肤浅的女孩子,他说他喜欢魂,引得我毫不淑女的大笑。我们都不怎么看好主角黑畸一护,只有云浩哥哥喜欢一护。我不算一个好女子,我活该被人抛弃?从小妈妈嫁到了那遥远的国度,有一天,若是我要一个人生活了,妈妈老了,欧阳爸爸也不再管我了,或是有一天他的企业倒闭了,云浩哥也离开了,我一个人如何去面对自己的人生?这一生要怎么度过?如何才能让家人过得更好?心情不好的时候总是会将一切朝坏的方面想,越是胡思乱想,越觉得孤单。
对自己说:我是冰夏也,我不要再难过了,丢了一百元还要花两百去找回来吗?我傻啊!